瑞金.他对此一无所知…

    
黑金之后。
  
    
 @睡前 
    
  
  
*一段时间里他们颠倒了关系。
 

  
  
  

  
  
"还剩下多少人?"
  
 
"不多吧,一场淘汰赛下来,可能只剩下九十来个了。"
  
  
"还有几个呢?"
  
  
"像维德那样。"逃亡远方了。
  
  
"哦……那真可怜。"
  
  
  
    
  
  
 
 
 
"你也很可怜啊,金。"凯莉摸摸她的星月刃,一阵泥土的腥味儿和潮湿的雨水淋湿了她所有愉悦的心情。
 
 
"我不知道。"他眨了眨澄澈的蓝色眼睛,帽子掉到一边被烧成了黑一半红一半的,小孩纠结而且难堪的望着地面,什么也不说。
 
 
他吸吸鼻子,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,说:"……格瑞呢?"
 
 
那个名字在瞬间成为了他重铸灵魂的道标。凯莉大小姐眯着眼睛看她,手指敲在她破破烂烂的星月刃上,一阵不美妙的声音传过来,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异常。
 
 
这个女孩咬了咬自己的嘴唇,从鼻腔里发出长长的"哼"声,不知道这有没有让她好过一点儿,但她就是觉得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。
 
 
太不公平了。
 
 
肇事者在这里无辜的转了转他澄澈的蓝眼睛,又亮又惹人喜欢,他金色的头发没有一点杂质,蓬松的像快乐王子。他可是没受到一点儿影响。
 
 
凯莉跺了跺她的小皮鞋,环着胸盯了他一眼。金感觉莫名其妙的,他还是维持那种仿佛做错了事的小孩认错的样子,低着头,挠着脑袋,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  
 
她心烦意乱的拍拍自己的额头,恶狠狠的像童话里的女巫。
 
 
她说:
 
 
"你的头发还是黑色的好。"
  
  
  

  
    
 
 
 
 
 
 
 
"可我真的不知道,格瑞。"他冲伤员这样说道,金倒是有意帮忙做些什么,但他一双眼睛就只想盯着他的……
 
 
"你没必要明白。"
    
  
朋友。师长。监护人。
 
 
"别啊格瑞……!"他有气无力的叹了声,眉毛和有气无力的语气一样皱的老高,他扯着格瑞的衣袖,一点儿没发现自己在发抖。
 
 
格瑞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只聒噪的手,他什么话也没有说,这就表现出一股子说走就走的世外遗风,搞的金不得不拽住他的手臂确定他不会离他而去。
 
 
但格瑞确实想走了,而且寒冰湖太冷了,他还怕金受不了。
 
 
"告诉我嘛,格瑞。"
 
 
金眨眨眼睛,他确实觉得最近事情可奇怪了,以往不认识他的人现在听见他的声音都绕着他走,等到他放出那金灿灿的矢量箭头,就跑的比谁都快,除了前几,但他们保持着不轻视不理睬的状态,甚至嘉德罗斯都有了明显的改观,只是态度依然如往日那般差。
 
 
好像没有人能够发现,那些矢量箭头的顶端带上了点乌沉沉的黑光,它们璀璨的星星光芒黯淡了不少,辉兰草对此没有起到任何作用。
 
 
为什么呢?他疑惑着。凯莉看不惯他一如既往,紫堂心有愧疚,眼镜遮住了一切光芒。
 
 
他只有格瑞。
 
 
只有他。
  
 
那个青年古井无波的眼珠似乎动了动,格瑞自己知道他的肩膀到腰都紧绷着,缠着绷带的伤口处隐隐发疼,他只是克制住想要高挑的眉毛和下弯的嘴唇,告诉金说:
 
 
"有些变化…是正常的。"
 
 
金不理解的睁大眼睛:"可是、可是……"
 
 
"你还不会掌控自己的力量…"金明显感觉到他的语气缓和了不少。
 
 
"但是无论如何,纯粹是比力量更重要的东西。"
 
 
这让金有点想到他们对打的时候,格瑞很厉害,每次都能一招把他打趴下,他眼睛里又亮又干净,好像什么都不在话下。
 
 
接着他语调一转,问道:"你最近有什么不对吗?"

 
金挠了挠头,声音又细又小的卡在喉咙里:"呃……是有点。哈哈哈…没事啦格瑞。"
 
 
金盯着格瑞的眼睛,就是不想开口。
 
 
但他又想说话,随便说什么都好,他也想说——
 
 
他有时候早晨起来头发乱糟糟的,抓着牙刷的手不自觉就剧烈的颤抖了,矢量箭头也没完没了的转换方向,有时候它们成群结队的消灭一只蚂蚁,有时候分出细长的腰身来缠绕猛兽。
  
 
 一次狩猎时他感到无所适从。
  
 
"啊……糟糕!"他揪着头发跌倒在地上,砂土摩擦着掌心留下带着灰尘的血液,但是不一会儿,他们就连带着伤疤一起消失殆尽了。
  
 
他盯着自己的手掌发愣,好长一段时间,他心里冒出一点古怪的喜悦和焦躁的破坏欲,这促使着他和紫堂打猎的时候"不小心"射穿了古树的树心,"不小心"折断了巨蛇的七寸。紫堂问起他来,他就扬扬眉毛,想一些格瑞或者姐姐同他说过的话。
 
 
他就认真的盯着紫堂幻说:"蛇是暴躁的动物。他们不开心了也咬人。"
 
 
至于什么意思?他才不管这些呢。
 
 

 
 
 

  
 
 
 
一阵长时间的对峙。他败下阵来。 .
 
 
格瑞一步一步、一步一步的靠近他,好像他的脚步沉重而且具有威慑力。
 
 
金安慰自己:别怕别怕格瑞可是排行第二!第二第二!!这是正常的……
 
 
可他平常就不会怕格瑞,那是为什么?
 
 
所以不正常的是他自己?
 
 
他出神的想着,就把话说出来了。这时格瑞已经离他近的只有三息鼻息的距离,格瑞就挑挑眉,他问:"谁不正常?"
 
 
金无知觉的重复了一遍:"我自己。"
 
 
接着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,好像面前有洪水猛兽、暴风疾雨——他咯噔一声揪断了理智的弦。
 
 
他嗫嚅着,退后了一步。
  
 
在格瑞的注视下,他又退了一步。
 
 
他清了清嗓子,说:"我不知道。"
 
 
"我真不知道。"
 
 
格瑞想他可能在害怕。
  

他眼睛里像有水汽,但这时候成长的烦恼就显现出来了——他就是不想在格瑞面前表现的那么需要帮助、那么无助和难堪。就像他此时正捂着鼻子一样,他只是让那点颤抖的尾音看起来更加正常。
 
 
是捂着鼻子的错,不是吗?
 
 
格瑞深吸了口气,事实是他也想不到那种过于危险的力量会影响金的神智那么久。那么深。

 
"你过来。"
 
 
"…啊?"
  
 
"……"
 
 
"哦……"他往前挪了一小步,好像面前有他的矢量箭头划分好的三八线。
 
 
格瑞可被气笑了。这死小孩。
 
 
 
 
他主动——金感觉到身体腾空了,他还没来得及将那点儿眼泪珠子咽回到眼睛里,就全部奉献给地上湿润的泥土和小花了——格瑞,是格瑞把他从地上举了起来。
 
 
他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要哇哇乱叫,于是他在空中手舞足蹈,把格瑞当成假想的敌人拳打脚踢,但他可摸不到格瑞半点衣料。那个面瘫脸克制住微微抖动的肩膀和强行想要向上弯的唇角。
 
 
没有变化。没有变化。
 
 
只是一段时间他们颠倒了关系。
 
 
金翻腾了有一会儿才感受到累,他这才发现自己的体力真是太好了。再然后才想到——
 
 
"哎,格瑞你手酸吗。"
 
 
寒冰湖瞥了他一眼,像只沉默寡言的鹦鹉。
 
 
"哈哈……你可别……"金想了想。
 
 
"格瑞!"
 
 
"你可别……你可别以为,我怕了啊。"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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